[MD] Fade Out
* Mata x DanDy，有脑补，有ooc，切勿上升真人现实，转出不认。
*一定要写的原因是这两个人一起大乱斗了！！！（泪流成江）
*以上，介意慎入，感恩
因为不知道写什么梗，就搞了个前篇的后续和视角转换，然后因为实在不知道写啥，，拖了好久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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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具晟彬曾经问过赵世衡一个问题。
“哥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连告白都来不及就必须要放弃他。”
那时候具晟彬叼着只没点的烟，挂在高脚椅上漫不经心的晃着腿，小圆镜片一下一下地反光。
赵世衡翻着白眼灌了一大口冷水，心想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还喜欢金赫奎，不让我告诉他，还每次都拖我出来听你诉苦，简直自作孽不可活。
但他还是在酝酿之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有，你哥我喜欢的就直接去追了。”
后来具晟彬喝多了，大呼小叫吵闹得要命，哭得眼泪鼻涕揉成一团，尽数抹在赵世衡衣服上。
最后还是被一把扯到门外醒酒，坐在台阶上缩成一团，死活不肯披上自己的外套，哆哆嗦嗦地挤在赵世衡怀里，凑在他耳边嘟囔着说话。
他说，他走了啊，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说，世衡哥，你好可怜。
01
无论赵世衡再怎么否认，他开始打职业那年就已经不算是个非常年轻的选手了，金赫奎和许元硕的存在，无时不刻在提醒他，你的职业生涯会比别人更短，哪怕状态良好，到了国家征召那一天，也只能放下一切，奔赴军营。
他和同龄的崔仁圭抱怨过这一点，被安慰道“没事的，你看千柱哥和官炯哥比你还老。”
不幸的是，被拉出来对比的主角之一崔千柱刚好路过，这位哥对崔仁圭又向来宠爱有加，所以最后赵世衡无辜被制裁了一波。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
不过那时候也没想到事态有变，他意外成了坚持最久的那个，虽然比他的ad仅仅多坚持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具晟彬退役的消息是晚上才公布的，巧的是那天也是他宣布离队的日子。他难得任性的跑去和朋友喝酒，半醉半醒的回到家打算煮点泡菜汤喝，烧着水划开手机才看到消息，然后愣了足有五分钟，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最初和他并肩作战的最后一个伙伴也离开了。
还没等他翻到通讯录给具晟彬发消息询问，崔仁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现在...”
“我想再试试。”
崔仁圭大概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快，一时间无言。
他们之间已经许久没有交心的交流，自从15年一别，有些东西，哪怕不去说明，也早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不说，不代表感受不到，更何况赵世衡这种本就朋友不多的人。
崔仁圭其实是难得的朋友，只是这朋友做得失败，从相识那天就开始吵架，为了房间分配，为了战术安排，为了训练赛今天你逛街明天我送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后来他们握手言和，那一年的所有精力都放在练习和计划着一雪前耻上，也逐渐发现彼此其实有格外相似的一面，实在值得认真交个朋友。他们也在那一年扬眉吐气，把头一年受到的耻辱给skt来了一整套，旗帜傲然树立在最高的山巅，在那里燃成最耀眼的光芒，他在最欣喜若狂的那一刻去拥抱崔仁圭，以为也能够天长地久，成为不灭神话。
然后传奇落幕，分崩离析。
“我还挺想再回到S3的。”他说。
不是登上巅峰尽享荣耀那一年，不是他带领年轻的队伍在异国开创一片天地的那一年，也不是回归故土历经挫折后以傲视之姿重新闯入世界赛那一年，更不是加入银河战队捧起春夏双冠和洲际赛奖杯的一年。
想回到最开始的那一年，想回到最初和这些人相遇的那一年，只想好好打比赛，为了胜利不顾一切，有大把的时间和热血去挥洒。
失去才知幸福。
最美总是最初。
02
赵世衡没想过当教练。
至少现下这一刻是真的没想过。
哪怕在拍宣传片的时候会说什么“我是个老选手，不知道还能打多久，所以想尽力去世界赛”之类的话，哪怕他看着高东彬会油然而生一种也许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和他在军队重逢的感受，哪怕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最多不过两年而已，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应该退役，去走所谓的换一种方式发光发热的道路。
曾经说了要打满十年，要成为被记住的选手，如今满打满算也只是第八个年头，离他曾经的期望还有好大一截。
但是有些事确实不是想一想，立个目标就可以做到的，否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的人了。
比如没有人愿意以选手的名义签约。
比如留队的要求是转型助教。
比如去到北美需要卓越不凡的英文实力，就像曺容仁和许胜勋。
比如一条又一条的可能性被否决之后，好像也只剩下了零星的选项。
只是依旧不想认命，他也从来不是肯认命的人。
新人辈出，他是知道的。
一茬又一茬的新人成长起来，他们这种老家伙慢慢也就不足为提，或者偶尔被提及，让人略略回忆下曾经的辉煌，随即又大声为当下状态大热的年轻人吟唱颂歌。
Lehends曾经说想成为自己这样的辅助，这话他从朴辰成那儿弯弯绕绕地听到了，便笑一笑，说“施尤早就比我厉害得多了”，转过头来又心情颇好地把朴辰成拉上车，难得温柔的陪在ad身边给盾加血。
Keria也终于满了打lck的年龄，和赫奎搭档成为今年最受期待的下路组。不过他偏心自家弟弟，总觉得是金赫奎又好好地养大了一个孩子，就像当年的meiko。
都是有天赋又勤奋的孩子，大家为了相同的目标各自努力着，这个目标从多年之前就从来没有变过，但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够实现，更多的时间被消耗在追逐的路上，跌倒又爬起，但没人放弃。
他当然也知道俱乐部有意栽培李相浩，期望有朝一日，一旦魔王坠落不回，好把领袖的担子交接到effort身上。
能签下自己，也只是因为wolf出走，担心没有大型赛事经验的小选手应付不及，才找了自己来过渡而已。
说起来，兜兜转转的其实也只剩下了他们，名字相似的两人孤独地捍卫荣耀，剩下的人陆陆续续也都离开了。
三星和skt之间有数年的前尘往事爱恨纠缠，但无论如何，skt的人比他们要幸运，家还在那儿，总能偶尔回来看看，不像他们，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地盘。
当年的三星早没了。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输得彻底。
所以当初他们都没想到我会到skt去吧。
可是，总要向前看，总要给自己的生活再找一点意义和认可。
03
时间过得飞快，联系赵世衡最多的，除了朋友，居然是lpl的俱乐部。
大约是明年的世界赛会在中国举办的缘故，大家都拼着劲儿想多争取一点，其中最积极的莫过于他曾经效力的rng，从玩笑，到认真，一字一句，无比详尽地发了请求和待遇过来，孜孜不倦的询问：您好，请问您是否考虑来我们俱乐部担任主教练？
主教练，曾经崔仁圭的职位，只是后来他退居幕后再没有任何走上bp台的机会。
哪怕再故作漠不关心，这些事总还是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他也一定在默默努力，毕竟他从来不是个肯放弃甘愿平凡的人。
但是很奇怪的，俱乐部的人员并没有向自己提起任何关于崔仁圭的事，于是一直到赵世衡松口接下合同，答应再考虑看看，也没主动和俱乐部问起关于崔仁圭的事。
也许是和崔仁圭关系不大，或者不知道自己的态度，怕因为有竞争或者其他原因影响自己的决定。毕竟他们两个在外界看来，经15年一别，已经许久没有联系，谁知道是不是相见分外眼红呢。
他去问同样在lpl执教的李官炯，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他叽里呱啦的吐出一串语调奇怪的中文，然后那端便嘻嘻哈哈哄笑起来。
过得不错啊哥。
都是熟人了嘛，认识好多年了。李官炯说。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关于lpl，关于是否要退役，关于做了这个选择一旦后悔要如何取舍。
但最后还是捡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仁圭回国了吗？
然后李官炯的疑惑就几乎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你自己问他啊？
我不想。
那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
李官炯觉得自己的时间被浪费得莫名其妙，又似乎转过头去问了点问题，再回来时便说“没问题的话就不聊了，我们队员要出去吃饭呢”。
赵世衡撇撇嘴，乖巧说好，不耽误哥的时间。
但李官炯毕竟经历的年月更多，也早知道他心里所想，挂断之前还是温和了语气，就像当初挨个和他们谈心，说哪怕分开也没关系，总会再相见时一样温柔：
“未来的人生，就按照世衡的心意来做决定吧，你每次的选择都有自己的道理不是吗？只要做了决定，好好的走下去就是了，没有人能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但永远不要为了选择最正确的道路而停步不前啊。”
“只要坚持和努力，总会有实现目标的一天。”
04
几经思索终于做出决定，正式接过合同签约的那一天，赵世衡满心欢喜地打电话过去想给崔仁圭个惊喜，许久之后，那端终于传来接通的声音。
“仁圭啊，回韩国了吧，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哦，我......”
“我下赛季要离开rng了。”
赵世衡半句话突然梗在喉头。
他设想了千百种相遇的场景，在幻想里欢呼雀跃，再相见的喜悦几欲冲淡退役的遗憾悲伤，然后因为一句话在冬日被兜头浇了个透心凉。
那一瞬间他有许多话想说，比如你为什么不等我，比如我和你一起，回韩国，去北美，或者要么干脆在釜山买套公寓，做直播或者打工，总能过得了日子。
而他面前摊着的几乎还冒着热气签着自己姓名的合同像砸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巨大沟壑，让他把所有话语嚼碎咽下。
也是，谁规定了崔仁圭要等他呢？
就像当初他格外肯定崔仁圭会在lpl或者lck继续打职业的时候，他转身去了北美。
所以，没有一开始就联系崔仁圭，没有确定好他下一年会去哪里，以为他不会走，就像当初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打比赛一样。
从来都是他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
这次换崔仁圭先走，他们大概终于能扯平，甚至相较于他在几乎相依为命时义无反顾放手的残酷，崔仁圭已经给了他足够长的时间来冲淡感情和想念。
他想起很早之前，赛后他去拥抱崔仁圭。
那天他好像哭了。
他坐在大巴车里，看着李知勋揉了崔仁圭的头，拉着他上车。
他又想起更早之前，还在vg的时候，队伍成绩一直不见起色，外界舆论关于所谓“冠军野辅”的质疑从未断过，尹成荣每天研究版本和数据焦头烂额，只剩下他们两个互相扶持着，在每个痛苦漫长的深夜彼此安慰。
他和崔仁圭挤到一张单人床上，拧着身子躺在他的腿上盯他精致的下颌线，水土不服和精神压力把这人折磨得迅速消瘦下去，好看的眉眼和轮廓展现的更加明显。他把整张脸埋在他怀里，呼吸着崔仁圭身上散发的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贪婪地想这是我的野王，谁也抢不走。
当然抢不走，是他亲手把人留下了。
当下这一刻，也是他亲自签下字，因缘巧合选择一条擦肩而过的道路。
都是他赵世衡做出的选择。
05
崔仁圭也不是没说过喜欢他。
有次媒体采访搞事，硬要崔仁圭讲喜欢的选手，他歪着头，温温柔柔地看着镜头，看不出真不真心地说“本来应该说mata，但我的心在说deft”，群里又自己发着“之前爱过mata，现在爱deft”的言论，粉丝把这些东西截下来发给赵世衡，他也不出声，悄悄保存起来，找着lpl几个队一起活动的机会，和领队商量好把他俩分在一个房间，临睡前趴在床边撑着脸问他：
哥你不喜欢我了吗？
喜欢，最喜欢你了。
崔仁圭靠在床头，伸手捏他的圆脸颊，留了一点指甲的手指划过脸颊有特殊的触感，他就垂目看着他，目光温和清澈又认真。
那你别和李知勋走那么近。
崔仁圭笑，说哪有打野不去中路的道理，会被成荣哥训的。
赵世衡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个不让他和李知勋亲近的理由，气鼓鼓的嘟着脸滚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过了半响，从厚实的棉被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仁圭啊，我好想你。
疯了一样想你。
我知道。
崔仁圭摸索着隔着棉被揉他脑袋，压低了嗓音说我知道啦，但要继续加油啊。
他从始至终都温柔，也残忍。
几近擦肩而过却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肯给，明明早就离开，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直到官宣离队，才从许元硕那里看到他和旧友们的合影，一张照片引得无数人的或澎湃或凄凉的回忆。
可他在俱乐部留下了随身的笔记本，指明要留给赵世衡，李元浩提前拍照给他看时，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这一年花了多少心思在上面，队伍的各种数据优劣分析，写得密密麻麻，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默默做了许多事。
可是有什么用呢，没有人知道。
只好便宜了他这个过去接班的，毫无经验的新人教练。
06
赵世衡换了身份，也借这个机会搬了新家，这些年收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在阁楼慢慢整理，先翻出来的是队伍的合照，三星那张挂的时间最久，褪色得厉害，但雪白的队服依旧清晰鲜明。
那年崔仁圭还是稚嫩幼圆的模样，带着稍显羞怯的笑意，和金赫奎李多允站在一起，一点看不出是个大两岁的哥哥。
其实他没怎么变，哪怕已经是26岁的年纪，在采访时笑起来，还是当年的模样，好看得不行。
就像每次怼了赵世衡，看他因为略输一筹的年龄不能还嘴只能瘪嘴以示委屈时，都要眨巴着眼睛，像占了便宜一样掩住嘴巴偷笑。
他恨自己被夸赞的大脑和绝佳的记忆力，有些事无论过去多久依旧忘不掉，只要看到一点点线索，便会牵扯出彼时完整的记忆。
他觉得头痛得要命，经年的压力和疲惫留下印记，在思索时太阳穴一下比一下跳得厉害，他坐在一堆杂物里，像之前的每次一样，深呼吸等待着疼痛消减。
恍惚里手上摸索到个软软的物件，举到眼前看，是个皱巴巴的提莫帽子，一道一道的压痕展示着它不见天日的岁月。
于是回忆再起，崔仁圭生日那天捧着蛋糕，侧颊沾一点点白色奶油，睁大眼睛眼睛盯住蛋糕，一脸纯真的模样好像又出现在他眼前。
也是那天，在生日的小型聚会上，在无人的漆黑角落，他们目光对视，像偷情一般，鬼使神差的交换了第一个略带酒气的亲吻。
崔仁圭红了耳朵，手指在他肩上收紧，唇瓣也抖个不停，但依然坚定的回应着。
于是之后种种，都以一种未能辨明的关系持续着，谁都没有再次提起，也没有刨根问底地追究这种感情究竟应该如何命名，如同刻意逃避般地仓皇度过了数年的时光。
这些年，他一个人走了许久，有了很多的队友和前队友，崔仁圭也是。
可是还有第二个哪怕过了许多年，还执着的想要再和他成为搭档的人吗？
好像没有。
那个唯一就是崔仁圭。
那，赵世衡，是喜欢崔仁圭的，
吧。
......是的。
有多喜欢呢。
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只是幻想，都觉得欣喜万分。
喜欢到如果以后的人生可以和他一起，无论有多少苦难好像都可以坚持下去。
那瞬间他觉得头脑无比清醒，这个想法在多年前埋下种子，酝酿太久，如今终于盛大生长，肆无忌惮地开出繁茂的花。
他想见崔仁圭，想说我喜欢你，想说如果可以，我想试着和你一起度过以后的人生。
他抓过手机翻开通讯录里，执着不倦地开始拨置顶的号码，一次，两次，每一次都响到自动挂断，却丝毫没有被接通的意思。
第9个电话终于接通，一句疏离平淡的“你好，我是崔仁圭”透过听筒传过来，他克制住几乎要哭的情绪，深深吸了口气，
他说，仁圭啊，我好想你。
疯了一样想你。
话筒那边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均匀，冷静。
五秒，十秒，还是没有回音。
他不说话，他依旧在等，哪怕没有回应，只是一句“是吗，知道了”。
但是没有。
一句都没有。
原来终于连敷衍也不肯了啊。
仁圭，你说句话啊，别不理我。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连比赛陷入困境时都不曾抖过的手现在几乎要握不住手机。
他想，只要崔仁圭说一句我很想你，我需要你，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立刻马不停蹄奔到他身边的。
我终于看清了我想要什么。
也希望还来得及。
“希望世衡能成为冠军教练呀，加油。”
那声音依旧温和清澈，带一点疲惫和冷漠，像枝蔓茂盛的藤，缠绕住心脏，攀爬着，生长着，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收紧。
砰，炸掉了。
早该知道一切都回不去啊。
你忘了吗，
那场大雨多年前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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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来猜一猜，还有没有后续？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