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 1 foot away
* Mata x DanDy，有脑补，ooc，切勿上升真人，雷同虚构，转出不认
*为剧情流畅时间线有调整，动笔较早，设定已根据现实尽力订正，有私设
*以上，介意慎入，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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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个问题，你的cp，有没有现实be过？
我有。2019年12月16日，我亲眼见证他们近乎擦肩而过，未曾相逢。
四年等待，许就是为了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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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记忆里，那应该是9月的第一天，京东主场。
崔仁圭抱着手臂，贴身的西装在手肘处绷出褶皱。
水晶血条逐渐消失，爆炸，镜头迅速转换给到队员席，下路和中野狠狠地拥抱，上单拿起水瓶安安静静地喝了口水，眼眶似乎已经红了。
这几乎是背水一战，成败决定着这一年的努力是否付诸东流。
下个瞬间，他突然想起曾经有个人摔了耳机，像是开了大的Rakan，从另一端扑过来，在他胸口撞得疼痛一片，手臂把他拥得紧紧的。
那人在他耳边呼喊，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啊。
赵世衡。
S4总决赛的赵世衡。
那些人中的一个。
01
他记得常规赛最后一场也是在这里。
身为东道主的具晟彬趁着准备时间溜到客队休息室，赖着不肯走，碎碎叨叨说没个没完，依仗着别人听不懂他说什么，吹了他哥好大一通彩虹屁。
崔仁圭和之前一样揉他头顶的发旋，黑发下有一张肉乎乎的脸，刘海牢牢贴在额头上，温顺又乖巧，已经看不出当年一头红毛跳脱张扬的样子。
自家的ad赖在客队休息室并不是件多么合适的事儿，没多久尹成荣亲自过来抓人，先是给崔仁圭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拽着具晟彬往外走，崔仁圭送他到门口，具晟彬回头笑得依旧见牙不见眼，
他说，哥，世界赛见。
那时候崔仁圭当然也不可能知道京东最终遗憾倒在冒泡赛，距离世界赛仅两步之遥。
他只是笑着回答，好，一起加油去世界赛吧。
事情如他所期望一样，他们赢了，甚至一路到最后，以一种最不可能的方式进入世界赛，破除掉春季所有的枷锁，夏季一切的质疑，用坚定而壮烈的姿态，站上了世界赛的舞台。
很热血很激动人心的剧情。
崔仁圭觉得幸运，在作为教练的第一年，就将这份跌入低谷又从头来过的经历体验得刻骨铭心。
他们当初那一年散得太快，在巨大喜悦降临之后，来不及悲伤就被迫分别，奔赴不同的队伍，为之后的生活和成绩拼搏。
可是那年他们并不了解lpl，也不知道赛区间的差异足以磨灭状态火热的选手，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能一偿心愿，只是努力适应着崭新的环境，转位，转教练，不停碰壁也不停被击溃，一度在挫折和颓废中迷失了自我。
幸好在一年的最后大家都有点还算不错的收获，不管结果如何，总不算是完全虚度了光阴。
然后赵世衡离开了。
02
他要走他是知道的，成绩最终击溃彼此建立不久的浅薄信任，管理层似乎也并没有一定要留下他的诉求，基本算得上一拍两散。
转会期开始前几日，经理单独找了崔仁圭，续约的合同摆在桌面上，他心里了然，只略略翻看下就痛快签署，把自己往后的岁月又托付给了VG。
然后他在某一个下着大雨的早晨，一个人送赵世衡走，看着他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撑着黑色的雨伞走进雨幕，始终没有回头。
他在那之后大哭了一场，空有一腔孩子孤勇的许昊闯进房间来，到最后还是只敢跪坐在地上给他递面纸，等他哭完了，才用细瘦的胳膊圈住他，给予一个认真的拥抱，小声念叨没事的，我会照顾你。
哪怕别离，友谊仍在，他们没有逐渐疏离直到分道扬镳，也没有故作欢笑维系亲密，相交多年，很多习惯还是留在骨子里，即使不在同一个俱乐部，他们依旧大声笑着叫着开五排车，有空位时崔仁圭总会第一时间想起赵世衡，几个字符敲过去就算邀请。
赵世衡在集体活动时也从来不错过能和崔仁圭相处的机会，分房间找领队商量着把许昊丢给了李知勋，搞得侯爷第二天对所有人都是吹胡子瞪眼睛的。
有什么东西变了，但又好像无关紧要，他们就像被迫分离的密友，崔仁圭很难去明确改变的究竟是什么，只隐隐觉得如果他们仍共在一处会更好，然后随即意识到，赵世衡也许正是为了挣脱这样被约束捆绑的关系，才会顺水推舟离开，却又无比期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他只是为了职业未来和发展，与个人感情无关。
在这样的挣扎和纠结中，过去了数年，他们依旧像曾经亲密的伙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交往，各自为了成绩拼搏，偶尔被媒体一同提及用来缅怀过去的辉煌岁月，到后来赵世衡回到lck，他远走北美，再率先退役，之后他们的名字阴差阳错重叠在了rng。
03
时至今日崔仁圭已经在中国任教大半年，他仍然很难明确自己对rng抱有怎样的情感，这个队伍当年在赵世衡和张亨硕的带领下一路高歌猛进，甚至一度尝试去冲击最高峰时，他正受制于队内种种关系，以及成绩不理想引起的来自于选手天性中的厌烦和困惑。
彼时vg不停失败，而rng却一次又一次胜利的时候，他很难说自己没有丝毫讨厌这支队伍，尤其是众人口中为了成绩为了冠军选择离开的冠军辅助，正在用排名和积分宣扬着自己的选择有多么正确。
于是现下，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接过 rng抛出的橄榄枝，他想看看这支队伍究竟有怎样的吸引力，能够让赵世衡毅然决然地，离开刚刚熟悉的队友和环境，选择这支曾经是lck强力对手的队伍，并且不遗余力地为之奉献了众人口中算得上巅峰的一年。
而远在韩国，这段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赵世衡，正因为身在被整个lck给予厚望的银河战队而受尽质疑，夏季赛的一路连败，在他被换下后迎来了转机，隐隐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冲入季后赛，书写出一串四的神话。
所有人都开始讨论他的年龄，讨论他的状态，言语提及时，遮遮掩掩地流露出他更适合做教练不适合当选手的意思，这对于一个仍在役的选手来说，实在算是侮辱，更何况距离春季赛和洲际赛也不过几月，就好像所有人都瞬间失忆，只记得一个短暂夏季。
这些事通过媒体新闻和社交平台，几乎一丝不落的传到了于公于私都格外关注彼岸消息的崔仁奎耳朵里。
很不值得。
这句话在崔仁圭心里转了几次，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没有和任何人提及，只是发了条消息过去，
“世界赛见啊，加油。”
语气就像之前的例行节假问候一样平淡。
“我啊，不一定会去哦”
消息回得很快，大约没在训练。
崔仁圭看着回复的消息，没由来觉得心慌。
许久未见，远在韩国的那个人，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呢。
坐上替补席之后，他也像当年无论如何打不出好成绩那时一样，在自责和怀疑自己吗？
他向来容易一根筋，又不喜欢和人示弱傲慢得要命，会不会和教练组吵架，会不会被训斥被孤立？
会不会，不能作为队员去往德国，以一个掩人耳目的助教身份，潦草度过s9？
说起来，这些旧友没一个人预料到，他最终会选择skt，去做名义上的银河战队的最后一块拼图。
谁也不知道他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如同没有人能预想到舆论会发展成如今的样子。
04
崔仁圭秉持着朋友也应该互相关心的原则拨了个电话过去，二十几秒后，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传过一个小时的时差，混杂着打鼓似的键盘敲击声和隔壁房间此起彼伏鬼哭狼嚎，密密麻麻地传过来。
“祝贺啊，进入世界赛。”
不打招呼直奔主题向来是赵世衡的沟通风格。
“你也是啊。”
“是有事情，还是，想我了？”那端似乎在笑。
“想你了。”
“我也是，很想你。”赵世衡声音压得有点低，大约是房间门没关，怕旁人听到。
崔仁圭低着头很轻的叹口气，没想被赵世衡听到，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烦心事，还没等他回答，一串安慰就已经不要钱似的送了上来，还顺带着吐槽了下中国没有好吃的炸鸡，许了个“等你回来带你去首尔吃好吃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的诺言。
于是他犹豫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又轻又小心：
“来找我吧，”他说，
“不是有一周的休息吗。我帮你订机票，来放松一下。”
“不行呀，我要看着相浩和辰成训练呀。”
赵世衡笑起来，又说着“仁圭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见不到你，会担心到死掉的。”
他说话的语气像撒娇，有轻微的咬舌音。但是神色一定很认真，还有可能自我认同般地轻轻点头。
一贯的讲话方式，让人分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每一次都是这样。
说着关心，又无论如何不肯见面，说毫不在意，可这一句句话未免过于熟练，像是提前演练了十数次。
05
被迫合并的那年，崔仁圭是先决定离开lck去往中国的成员。
赵世衡从经理那儿知道了这个消息，深更半夜跑来找崔仁圭，身上全是酒味，眼神却清醒地要命。
不更进一步也丝毫不肯退让地拦在门口，一双眼睛里没有情欲没有愤怒，全都被不安和痛苦填充着，他通红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质问着，
你要去中国吗？
丢下我，去中国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反而是赵世衡先公布了离队，然后牢牢抱住他说，你去哪我去哪。
他心底呼雀跃，表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反而嫌弃似的皱着眉毛说谁要带着你一起。
不管哦，仁圭哥要对我负责，我现在已经没有工作也没有钱了。
他也只有撒娇的时候才会叫哥。
那一年的赵世衡还是会埋在别人胸膛软乎乎撒娇的人，喜欢仰着头张开双臂讨一个奖励的拥抱，被哥哥们怼了会委屈地抿着嘴巴，眼睛垂下去整张脸都在表示不满，兴奋时眼睛会亮亮的装满星星，一下一下的眨巴。
那样的赵世衡确实很可爱，崔仁圭想。
但大约是再也见不到了。
真可惜。
06
世界赛上他们阴差阳错分在一组，几乎忙坏了两边的教练组和队员，钻研套路，磨练战术，明明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却生生连句话都没说过。
直到他们交手，休息室擦肩而过的时候，赵世衡趁乱塞了包pocky在他手里，包装有点潮湿，大约是紧紧攥了许久才找到机会递过来。他急忙回头看时，许多人簇拥着出了休息室，没看到有人回头。
那天的结果对于rng来说很残忍，台下再次对上视线时，崔仁圭无声的做了个“加油啊”的口型。
但这没什么意义，skt最终没有再创奇迹，只能遗憾倒在半决赛，世界赛决赛再一次与lck赛区无关，两场皆败的战绩把赵世衡再一次推上风口浪尖。
而他的队伍也在舆论和股权划分里焦头烂额，分不出精力来维护一个在许多人看来早该退役的选手。
那时崔仁圭早回了中国，凌晨算计着时间给赵世衡发消息，过了会那边语调格外轻松的回复了个“我要睡了kkkkk”
赵世衡从来是个骄傲的人，他太清楚了。
想让他甘愿低下头颅是件相当难的事情。
而这种人也轻易不对旁人展现出自己的内心情绪，总是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所以他几乎是立刻就拨了电话，打定主意不给赵世衡任何不接电话的机会。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崔仁圭以为他不会接了想要放弃，才听到那边悉悉索索几声，终于接通电话。
“......”
“不怪你。”
“输的是我。”
“怪他们。”
崔仁圭向来是护犊子的。
更何况哪有不给机会磨合，换了人只是为了上场背锅的道理。
赵世衡在那边呼哧呼哧地笑起来，大概是没想到一贯会做场面的成熟男人说出这么任性的话。
“你超级棒的，真的。”崔仁圭轻声说。
电话那边笑声止住：
“可是这么多年，我很累了啊。”
“但还是想再试试。我应该可以吧？”
他声音正经，但又好像轻快得不行，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来找我吗？等放假之后。”
崔仁圭又问。
不行啊，回了韩国还有很多事要做。
好，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拒绝。
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是例行询问，期待有一天能得到不同的答案罢了。
07
后来，skt再次大换血，赵世衡宣布离队寻找新队伍，崔仁圭发个表情过去，赵世衡只回复了个表情，再没多说什么。
那时崔仁圭早回了韩国，无所事事地窝在家里打游戏，等待的时间刷ig，一条更新猝不及防的跳出来，“imp具晟彬退役，S4冠军阵容仅剩辅助mata”
他那瞬间愣了愣，戳开kkt，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是今天才给赵世衡发过消息，他确实是今天才离队。
该说什么？
不愧是曾经的队友吗，连做出选择的时间都要凑到一起。
电话很快接通了，他连寒暄的话也来不及说，开门见山地问：
“你现在......”
“我想再试试。”
还是一样的话，坚定，平静，深不见底也不见任何情绪。
崔仁圭沉默着，赵世衡也沉默着，两个人的呼吸通过听筒纠缠。
“仁圭啊，我很差劲吧。”
赵世衡先开口，却突然又没了下文。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一拍脑袋就决定的，人生也不会像游戏一样，再怎么卡顿崩盘，下一局点击开始，就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头再来。
这些事崔仁圭太懂了，他也曾走过所有相同的路，经历所有相同的纠结，也率先考虑清楚决绝放弃。
“说真的，我还挺想再回到S3的。”更久之后，赵世衡再次开口。
那一年谁会不喜欢呢，崔仁圭想。
那一年热血沸腾，哪怕折戟沉沙也觉得可以重头再来，那是梦开始的地方，追逐的目标简单而清晰，想要那个最大的奖杯，想要那个最值得被认可的冠军。
那一年，他们也还没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只是简单的，赢了会拥抱，输了会互骂，在成荣哥命令下握手言和然后继续搭档配合。
“那一年我们两个每天都在吵架，要把成荣哥气死了。”
崔仁圭嗤嗤地笑，赵世衡在那端也笑起来，说着“啊那还是算了，我不想和仁圭吵架”的话。
“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赵mata最棒啦！”
崔仁圭最后说。
他挂掉电话，重新开了一盘游戏，二楼辅助锁了锤石，他盯着看了半天，最终在雷克塞上点了确认。
都过去了，不是吗。
趁还有时间，还来得及。
放过自己，也放过你。
要选择让自己幸福的路啊，世衡。
后来
转会期末尾，Mata赵世衡宣布退役。
两天后，DanDy崔仁圭卸任rng教练并离队。
同日，赵世衡加入rng担任主教练。
那是2019年12月16日。
只是错过。
有些事经不住时间。
END
（MD毕业是不会毕业的，就可能，间接式休学吧。。。)